几天来一则“择校之死”的新闻热传，说的是一个十三岁的广西女孩在小学毕业典礼当日服毒自杀，留下百字遗书，所以告别人世的原因只有一条——为了给父母省下十万元的“择校费”！我本以为“择校”离已很远，不想竟遇鲜活一例。

某哥是我律师所同事，每年收入保守估计十几万，爱人于区法院任审判员工作，二人独女聪明好学，家庭美满让人艳羡。可是今天某哥情绪却很不好，我猜想一定是为女儿“升学摇号不中”而烦恼。本市“小升初”已取消考试，声称一律就近按片入学。“育才”为本市一等一的中学，为体现公平，今年推出新政策，全市小学毕业生均可报名，得到流水编号后参加电脑摇号，占报名人数40%的中号者可参加该校的技能考试，成绩在前25%的学生将被录取成为幸运儿。今年摇号结果流水号尾数为1、4、7、8者可参加考试，前天某哥愤然说：“我女儿点子极差未中，否则参加测试百分之百过关，也许中号者都是差生，这叫什么公平……”

“没上育才是老天不睁眼，就怪不让咱侄女参加考试！”我安慰他。

“哪里？参加考试了，差十几分没上线！”某哥说。

“不是摇号不中不许考试吗？”

“后来找人托关系让考了。”

我很惊讶！据报纸上说育才电脑摇号是绝对的程序公正，报名者流水号根据报名顺序自然形成，采用类似股票发行中签的软件抽取四个尾号，现场公证，立即打印中签者报名号及姓名，随后立即张榜公布……如今未中号者竟可以参加考试？！难怪有人对这一套噬之以鼻。

某哥将女儿的失利归结为“复习不对路”。今年育才之所以让40%中签者才可考试，就怕背上“应试”骂名。某哥说考试内容离课本很远，但都是“社会补习班”的内容，孩子连补了三年但今年未补，考前磨枪却又补偏了。“等着看吧，今后的孩子非累死不可，为了上育才只有恶补！”

“那再找找人上一所稍次的重点呗？”我说。

“想上120，但每年学费一万元，还要暗送三万元的人情费。这只是初中呀，一年挣几个钱不够供孩子的？真窝火！想想还是供吧，这个价码也不是有钱就可以去的……”

“要按自然划片就近入学该分到哪？”

“是XX中学，不过那里搞对象成风，在校门口公然拦截女同学，别害孩子啦！”

“那里学费也很高吗？”

“不高。老百姓想念书还是有地方的。”

湖面看似平静优美，只有下得湖去才知水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