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做个聪明的病人

　　告诉所有的病人：请注意护理标准。永远不要忘记：这是你的身体、你的健康、你的生命，医生是在为您服务。在医疗卫生体系中的其他人可能忘了，但你不应该忘记：你才是老板。大量研究证明，你必须是一个警觉、自信的病人，才能获得可靠的医疗护理。

　　我们可能对最近的研究和头条新闻比较满意：在《美国医学会杂志》上刊登的一项研究表明，乳腺癌早期切除腋窝淋巴结不会提高生存率；另一项刊登在《美国外科学杂志》上的研究发现，有一些病人只需要做针吸活检就足够了，但还是被实施了乳房切除活检。

　　其实，我还能举更多例子。研究表明，子宫切除率各国有异，切除子宫的门槛是一种 “医疗时尚”，只看数据是没有意义的。这种医疗手段给妇女带来了更大的负担。

　　当钱能赚得更多更快的时候，许多最聪明、最敬业的医生背弃了曾经的追求。他们曾那么孜孜不倦地去寻找给病人最好的治疗手段，如今却选择多快好省地治病，这样可以得到更多的休闲时间去做其他事。

　　医疗实践取得的每一个长足进步，都给我们带来激动人心的瞬间。但一些因素共同作用，会颠覆医学界对完美的不懈追求，这些因素中突出的有：人的易错性、令人惊讶的标准护理规范以及移动目标原则。

　　以下我将依次做出解释。

　　首先，人类易错不言自明。医生和其他卫生专业人员也是人，他们也会疲倦，会与爱人吵架，会灰心丧气，会心急如焚，会心烦意乱，很多医疗事故都因为这些。

　　其次，让我意外的是，当人们听到有关“护理标准”或“实践标准”时，总会错误地理解为它们代表了某种医学高度。因为人们认为，医疗护理标准关乎生命和死亡，必须是在某种高度上。实际上，标准只是一种平均水平，远低于医学巅峰。

　　最后是目标移动原则。这个原则不关乎个人的易错性，而是关乎人类总体的易错性。我们现在知道，大部分科学都是对的，但在过去的某一个时间它们却被看成是异端学说。一些现在我们知道的东西，在未来或者明天，或许将被证明充其量是原始的，甚至是最坏的邪教胡说。我们有很多例子可以证明，比如乳腺癌早期切除腋窝淋巴结最终被证明不会提高生存率，更年期女性使用激素取代疗法也被证明不是最佳手段，不是所有的前列腺癌病人都要继续治疗以及胃溃疡是一种传染病的概念。

　　生物医学的发展是好的，但这也意味着，我们在医学上需要保持谦卑，因为即使我们认为我们是对的，但也经常无法肯定。

　　在我看来，处理这一切的最好的方式，就是作为病人的你要当老板。当然，不要得意忘形，不要期望你的知识与医生一样多。但这是你的身体，你的健康和你的生活，所以要做一名合格的老板，不要顺其自然，要对医生彬彬有礼，但坚定而自信。

　　我建议，针对任何化验或治疗，将以下问题作为例行询问问题：

　　这个选择风险最低吗？如果不是风险最低的选择，那这种方法带来的益处能超过风险吗？如果是你，你会选择这种化验或治疗吗？如果你爱的人也是我这种状况，你还会给他用这种化验或治疗吗？是否有另一种低风险的选择？你确定我需要做另一个化验吗，化验结果将会改变治疗方案吗？你能告诉我方案如何改变吗？你确定治疗之后我的身体会好吗？你能告诉我如何操作的吗？你对自己的建议有多少信心呢？

　　在交换意见之后，有用信息就能被一点点收集出来。但实际上，询问医生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它能减慢医生做决定的速度，让他多方面做思考。在医学方程式中，这可能是对抗人类易错性最好的办法，尽管仍不是一个完美的防守办法。

　　《赫芬顿邮报》授予版权

　　汪海燕 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