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除蠹记——大庆联谊股票案审计始末

在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历史进程中，确有一些蛀虫，他们打着发展经济的幌子，却在干着大肆侵吞国家财富和人民血汗的勾当。若不及时挖出和清除这些为害甚烈的蛀虫，我们社会主义的共和国大厦就有坍塌和倾覆的危险。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如果任由蛀虫腐蚀，蛀虫就会变成巨蠹，社会主义基石、共和国大厦，改革开放的成果，最终会毁于一旦。

反腐倡廉，成为党和政府高度重视，人民群众密切关注的一件大事。

在改革开放，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审计是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是反腐败的前沿阵地。

审计，不是战场，却有刀光剑影。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常常迸射出令人眩目的光芒。

大庆联谊股票案的审计过程，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职工来信引起中央领导高度重视

职 工 来 信 引 起 中 央 领 导 高 度 重 视

1993年，大庆联谊石化股份有限公司正式成立。

1997年，经中国证监会批准，大庆联谊石化股份有限公司开始发行股票并上市交易。

大庆联谊股票一时炙手可热。备受股民关注。

然而，光环投下的却是阴影。

1998年5月，大庆联谊石化股份有限公司职工的一封上书送到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举报该公司董事长薛XX等挪用股票向省、市领导行贿和贪污等问题。

1998年10月，大庆联谊石化股份有限公司职工数人联名向尉健行同志上书，强烈要求严查薛XX等人的问题。

大庆联谊股票究竟有什么问题？有多大问题？那些普通百姓为何甘冒风险联名上书？

人民群众的来信引起了中央领导和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

一道黑幕由此揭开，惊现骇人听闻大案。

根据人民群众的举报，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院、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联合以《关于建议对大庆联谊石化股份有限公司进行全面审计的请示》向罗干同志报告：1998年5月23日，黑龙江大庆联谊石化股份有限公司职工向中国证监会来信举报大庆联谊集团董事长薛XX（系大庆市人大副主任）将大庆联谊股份有限公司内部职工股票200万股任意支配的问题。举报称，薛XX个人侵吞40万股，扣除成本净赚500万人民币，薛向黑龙江省常务副省长王XX行贿19万股，使王净赚266万元人民币，薛及该集团公司经理刘XX赠送亲属和朋友45万股，该集团公司监事会主席薛XX贪污股票5万股、监事孙XX贪污9万股，董事王XX贪污3万股。同时还举报该集团公司虚增利润违规操作等问题。中国证监会随即派出调查组，于1998年6月23日至28日对大庆联谊石化股份有限公司的问题进行了调查。经查，该公司在内部职工股票发行过程中确实存在不规范问题，虚增利润等问题基本属实。关于有关人员私分内部职工股问题，因该公司不予提供相关资料，目前难以查证。鉴于上述情况，最高人民检察院和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研究，建议请审计署对大庆联谊石化股份有限公司进行全面审计，根据审计结果，再研究查处意见。

精 兵 强 将 奔 赴 大 庆

责任重大，使命严肃。根据中央领导的指示，审计署迅速抽调精兵强将， 组成了11人的联合调查组。

1998年12月22日上午联合调查组人员从四面八方汇集北京，召开了简短的紧急会议，传达了中央领导的指示和署领导的要求，对联合调查组人员进行了明确分工：11人分成二个小组，第一小组是发行审计组，主要负责对股票发行、上市交易、内部股分配中的问题进行审计；第二小组是财务审计组，主要负责对募集资金的使用、大庆联谊公司利润的真实性等问题进行调查核实。

会议一结束，调查组人员，即赶赴机场飞往哈尔滨。一路上，调查组人员神情凝重，沉思不语，每个人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初 次 会 面 不 寒 而 栗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室内温暖如春。

1998年12月23日上午，调查组召开审计调查进点见面会。董事长薛XX没有到场。集团公司的党委书记、总经理刘XX和副总经理姜XX到会。虽然彼此客气地握手寒暄，却也清楚调查组的来意。集团公司的两位领导并没有按照调查组的要求全面介绍大庆联谊的基本情况，而是避实就虚，一般性地作了说明。其间，他们很策略地解释道：由于领导班子的变动，引起部分职工上告。似乎事属必然，在情理之中。对此，调查组的同志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提出什么意见。集团公司的两位领导继续介绍道：原大庆联谊石化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张XX遭枪击被紧急送往医院，经过20多天治疗，伤情痊愈，出院的前一天晚上却突然死亡…….

“此案至今尚未告破”。对方似乎加重语气说道。调查组的同志听了心头一震。

初次会面，见面礼如此沉重。看来，大庆联谊股票案牵涉到十分复杂的社会环境和深层次的黑幕背景。

审计调查开始紧张进行。通过座谈了解，查阅资料。初步情况已经掌握：

大庆联谊石化股份有限公司是报经黑龙江省体改委1993年10月8日批复设立，同年12月20日注册登记的股份制企业。原任董事长张XX1997年11月去世后，大庆市人大副主任薛XX继任董事长。股份公司由大庆联谊石油化工总厂、大庆市联谊油脂化工厂、大庆市大同林源建材公司共同发起设立，并向大庆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白油厂、大庆联谊石油化工总厂劳服公司、大庆联谊石化宾馆定向募集法人股，投资14300万元，折合11000万股。1997年4月23日，经中国证监会证监会批准，向社会公众发行人民币普通股5000万股（每股发行价格9.87元），5月23日上市交易。500万内部职工股截止1997年5月14日认购完成，1997年11月24日上市交易。目前，股份公司下设2个分厂（助剂厂和净化厂），1个控股公司（齐齐哈尔富拉尔基油田），7个管理部门，职工1218人，1997年年度报告反映资产总额10.18亿元，负债总额2.73亿元，股东权益7.99亿元，少数股东权益903万元，实现利润1.04亿元。

500万股内部职工股究竟如何分配，去向如何？这是本案的重点。而要打开这个缺口，时任企管办主任、现任监事会主席的薛XX当时是负责股票发行具体操作的关键人物。

调查小组决定从薛XX入手查找线索。一方面做薛XX的思想工作，宣传有关政策，消除思想顾虑，另一方面耐心开导，要求积极配合调查小组核实股票发行情况，同时要求如实提供股票发行的原始依据和资料及情况，讲明隐匿和不如实提供有关资料及情况的严重后果，对其造成强大压力，迫使及时提供资料和情况。再一方面外围调查与帐实核查结合，落实500万内部职工股票的认购情况。通过小组调查人员的几天的艰苦工作和努力，使相关当事人员由避而不谈到挤牙膏式地间接默认，500万股内部职工股票，没有全部能售给职工，截留职工股票作为他用的问题初露端倪。[page]

24、25日的帐实核查结果发现，500万股内部职工股，按照内部职工股配售方案和内部职工实际认购数量证实，内部职工实际认购数只有2982500股，其余2017500股内部职工股票，时任董事长张XX决定截留拟作他用，并由薛XX亲自经管。至此，股票案露出冰山一角。

200多 万 股 内 部 职 工 股 哪 里 去 了？

1998年12月26日，根据已查得的情况，重点追查2017500股的去向，小组调查人员集中优势兵力，单刀直入要求薛XX提供2017500股的去向资料和原始凭证以及谁给的指令等情况。接触实质性问题后，薛XX称有病要检查而请假，股票问题需要慢慢回忆。总经理刘XX称，2017500股如何处理是张XX提出的建议名单，将责任推在死无对证的死人身上。他们有他们的办法，调查小组有调查策略和手段，斗志斗勇展开了较量。一是抓住刘XX所说的张XX建议名单这个关键，要求迅速提供其名单；二是将计就计要求薛XX提供“张XX建议名单”办理的情况资料和记录；三是派出人员到证券交易所调阅核查大庆联谊股票交割单等资料；四是根据谈话掌握薛的想说又不敢说，说了又怕报复以及可能自己也被暴露的心理状态等特点，有意将去交易所调查的情况透露给薛XX，让他知道纸包不住火、只有如实交代才能争取从宽处理，冲垮他的心理防线。一天之后，薛XX找到小组负责人，主动汇报了2017500股的去向。即：

2017500股内部职工股一部分抛出后放在股份公司财务账上；一部分抛出后将股票款无偿转给了下属企业；还有715000股经股份公司董事长薛XX、原总经理袁XX（后调市建一公司任职）等人分别批示或口头同意，通过集团公司董事局秘书、股份公司驻哈尔滨市办事处主任、股份公司办公室主任等23人，领走65.6万股股票款15306039.18元，扣除每股9.87元发行价后的差额8832579.18元，外送给省、市等有关人员，另有3000股为当事人自己交易取走股款69302.85元。到审计调查时止尚有5.6万股尚在公司保存尚未交易。

枝 蔓 繁 杂 顺 藤 摸 瓜

除了715000股的去向，还有1302500股又去向何处？调查小组没有丝毫放松，继续追查，薛XX自认为天衣无缝，提供了212000股股款已入净化厂财务帐，另1090500股股款已交入集团公司财务的说明。但薛万万没有想到就是从他提供的资料给了调查小组另一个疑点。即根据2017500股的去向分析董事长薛XX、监事会主席薛XX他们分文未占，难道他们就这样干净？带着这个疑点，按1302500股的去向顺藤摸瓜，发现了进入净化厂股票款和进入集团公司财务的股票款，从1997年11月职工股上市至1998年12月中旬末入账长达1年多时间，有的是调查小组进点前几天才入的帐。根据经验判断，可能有关人员在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上次调查时已经有所察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或探得上级派人调查消息，为逃避惩处而在调查组进点前或进点后将已入腰包的赃款退缴，将帐列在进点前，以瞒天过海，嫌疑重大。

调查小组为弄清整个作案手段，带着他们对外行贿或自己贪污是如何得到现款的这样的疑问，展开面对面的交锋和查阅数个公司的账簿、凭证资料证实：大庆联谊石化股份有限公司在1997年5月配售内部职工股500万股过程中，他们采取掩耳盗铃手法挪用募股资金垫支职工认购资金。同时，查实该公司原董事长张XX拟感谢在公司股票上市中帮助造假有“功”的单位和个人及以后有利用价值的有关部门和人员，决定从500万股职工股中截留200余万股外送，并指派薛XX操作，虚拟28个大户的名义“认购”，集体持股，统一托管。交易时，由内部统一操作，将股权证交由大庆联谊石化股份有限公司股票交易员代为交易后，将股本金和溢价款，分别确定代领代办人员，直接将款领出，有的扣交每股9.87元的股本金后溢价款送给相关人员。有的人员则股本金、溢价款全数领走。最终查实200多万股中实际用于向中央国家机关、黑龙江省及大庆市76个有关单位179人行贿91万股，溢价金额1094万元落入腐败分子手中。

同时还发现，董事会成员及高级管理人员发行股票中没忘记自身好处，按规定他们按职工股配售方案可认购的股票要上报上交所锁定。他们采取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办法，15人在分配职工股中除应得的54000股外，其中13人多得23000股，并用偷梁换柱的方法，把23000股上报上交所锁定，54000股由企管部集体持股托管并统一交易后，分别领走所卖股款。

股票不仅是贡品，也是赐物。经查，该公司原董事长张XX把应配售给职工的职工内部股当作赐物，除按方案应分得的股票外，还赏给参与股票发行等有关人员共20人45000股，并均虚拟他人名字“代”领。真是自己捞够了不算，还不忘帮扶一把身边的哥们弟兄。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原董事长张XX死后，继任董事长薛XX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在一次性给予张XX家属50万元现金的情况下，1998年1月8日又写便条批示：经研究并请示市领导，张XX同志身后的经济补偿问题之一，给100000股股票。请卖给其爱人10万股。张XX之妻领走10万股股票款。

股民的利益，公司的利益，国家的法律法规，早已被他们抛之脑后。成千上万股股票被私分滥用，送了人情。

综上所查，500万股内部职工股的问题已基本查清。

欺 上 瞒 下 层 层 造 假 大 庆 联 谊 违 规 入 市

案子查到这里似乎可以告一段落了,500万职工股假分配的去向已查明。但审计组并没有就此收手, 针对大庆联谊种种违规迹象,调查小组提出了追查该股份公司设立上市的真伪情况的建议.很快,此建议得到了审计署领导的充分支持。由此, 又揭开了大庆联谊编造假利润, 假报表, 欺上瞒下, 违规上市的又一重大问题。

经过多方调查取证，以充分的事实证明，所谓6家发起人，除大庆联谊石油化工总厂外，其余均为与当地政府部门、中介组织共同作弊编造的单位。

为了顺利通过有关部门的上市审核,大庆联谊公司不仅在执照时间上弄虚作假,还精心编制了一套假帐。

公司虚报1994年至1996年的企业利润1.6176亿元,哈尔滨会计师事务所、万邦律师事务所明知这是一本假帐,却都出具了内容虚假的审计意见书和法律意见书;黑龙江省证券登记有限公司为大庆联谊提供了虚假股权托管证明,时间也倒签为1994年1 月。1997年3 月,黑龙江证券登记有限公司向中国证监会提供了虚假股权托管证明和虚拟法人股金,资本公积金,虚假企业的报告;大庆联谊股票的主承销商申银万国证券公司也隐瞒真实情况,向中国证监会报送了含有虚假信息的文件。

经过诸多单位如此这般的一番包装,大庆联谊终于“符合”了上市条件。[page]

经过联合调查组全体人员的二十多天的辛勤努力，基本查清了大庆联谊股票案的主要犯罪嫌疑人员和事实。1999年1月10 日，向审计长起草了《关于大庆联谊石化股份有限公司设立，股票发行，募集资金使用和利润分配等情况的审计调查报告》。1999年1月13日下午，审计署领导听取了调查组的详细汇报，对审计调查组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和肯定，并作了重要指示。随后，审计署、证监会、中纪委、高检院联合调查组，以《审计署关于大庆联谊石化股份有限公司有关问题调查核实情况的报告》，向中央领导作了报告，建议向中纪委、高检院移交。

一 箭 双 雕 “大 庆 联 谊” 牵 出 国 税 局 惊 天 “ 小 金 库 ”

第二调查小组先后查出了1997年大庆联谊公司虚增利润28488945.36元，占同年度该公司年度报告所披露的利润额27.33%的虚假财务报告问题，哈尔滨联谊酒店经理杜某私设账外“小金库”710万元、涉嫌贪污27.5万元、挪用公款418万元的犯罪事实。更大和成绩是查出大庆市国税局私设账外14个“小金库”、涉案金额7953多万元，利用单位职务便利收受贿赂4200多万元的重大问题。

在查处“大庆联谊股票案”中间，审计组发现大庆市国税局由稽查分局副局长李XX经手，从大庆联谊得到9.8万股内部职工股，溢价款218万元被11名局领导瓜分。为了彻底搞清问题，联合调查组又派出4名审计人员，对大庆市国税局等单位进行深入审计。

1999年3月9日，审计小组进点后，一方面着力摸清国税局在银行有哪些账户，并将收集的所有银行对账单与企业银行账逐一核对；另一方面找财务人员谈话，了解相关情况。在检查清理毫无线索谈话又没有结果的情况下，审计小组决定全力清理银行账号和企业银行账。

进点的当天下午，审计人员在检查企业银行账时，对1998年12月28日以还款名义付给大庆市财政局12，788，991.82元的业务产生了疑虑。此笔业务从账上分析，国税局欠财政局的钱，此账务处理冲减了欠款，合情合理；从原始凭证看，原始单据齐全，且有支付财政局的银行转账支票存根，也无疑点。但审计人员没有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国税局经费很宽裕，怎么会找财政局借钱呢？如果经费短期紧张，也不会出现如此大的数额；再说一旦拿到财政的钱，怎么舍得还？另外，财政局又怎么会将大笔资金借给该局且还有零头？这里肯定有问题。

带着一系列疑点，审计人员要求提供银行对账单，经办人员说此笔银行对账单丢失。审计人员果断决定到付款银行核实真伪。经查银行对账单及原始凭证，此笔业务没有发生，是虚假的；而在此笔业务发生的前2天，国税局将与此笔业务相同的资金转入该局在银行开设的“小金库”资金专户，未作账务处理。

事情的真相是该局局长和总会计师为了脱离监督，达到将大量资金转入账外任意挥霍的目的，指使出纳先将此笔资金转入账外银行账户，然后用作废的银行转账支票存根，并以还款的名义编制假银行付款凭证，将资金转入账外。

经进一步清理发现，该局采取同样的方法，在三家银行分4次共计将4000万元转入4个“小金库”账户中。

采取同样的方法，又突破了另外一批“小金库”，控制了全部资料。至此，国税局设置14个银行账号的6个共计7953万元的“小金库”的原始资料全部得到控制。

警 钟 常 鸣 任 重 道 远

经过审计人员几十个日日夜夜的艰苦奋战，大庆联谊一案终于水落石出，同时拔出萝卜带出泥，还发现了多起案中案。一批腐败分子被送上了审判席，一个个案例都发人深省。

此案涉及到的中央、国家机关、省、市等76个相关部门单位和179名个人，分别受到党纪、政纪、国法的制裁。其中，厅局级干部17名，县处级干部44名。

大庆市职务最高的有两人，一个是原市长、后任市人大主任的钱XX，另一个是市委副书记、正厅级干部吴XX。

钱XX接受了大庆联谊公司现金20万元，被开除党籍，撤销市人大主任职务，以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10年。

吴XX于1998年3月，让薛XX以自己女儿的名义“买”股票，未交股本金。薛XX让下属拿出6.6万元股票溢价款，送给吴XX。现被开除党籍，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1998年2 月，大庆联谊公司董事长薛XX以给他人送股票和自己购买的名义，先后贪污中饱股票溢价款21万元。现被判开除党籍，撤销大庆市人大副主任职务，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1997年11月至1998年3月，大庆联谊集团公司监事会主席薛XX以给他人送股票为名先后共贪污股票溢价款61万元，非法所得27万元。现被开除党籍，判处有期徒刑3年，缓刑3年。

大庆联谊集团公司副董事长兼齐齐哈尔市联谊油田开发有限公司经理王XX上报2.4万股股票外送名单时,有2 人是假名,假身份证,另有3 人虚列并未送出。王将溢价款26.75万元据为己有,并用此款在齐齐哈尔市购买了一套面积为142平方米的私人住宅。现被开除党籍,判处有期徒刑7年。

1998年1 月,大庆联谊公司驻北京办事处主任李XX以给中央国家机关有关人员送股票为由,从公司提取股票溢价款144万元。李将其中52万元送给情妇和朋友,10万元用于个人炒股;办事处副主任黄XX将其中20万元据为己有。现李XX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判处有期徒刑11年; 黄XX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判处有期徒刑7年。

2000年2月18日,哈尔滨市中级人民法院认定原大庆市国税局局长那XX,贪污、受贿、徇私舞弊、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私藏枪支等7项犯罪指控，一审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250万元，同时追缴其犯罪所得人民币223万元。

大庆市国税局总会计师赵等3 名涉案人员被分别判处有期徒刑10年、12年、3年；大庆市国税局被处罚金250万元。......

这起股票案至少留给我们三点警示：

一、法律不容亵渎。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不容侵害。无论是谁，无论权力多大，职位多高，只要违法，终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二、反腐败一定要从源头抓起。假如大庆联谊股票案一露出萌芽便被遏止，也不会演变为日后的惊天大案。

三、反腐败仍将是一个长期、复杂而又艰巨的斗争，我们决不可以掉以轻心，决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和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