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形式与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思考

　　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形式与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思考

　　——对古巴成为社会主义明珠和奥巴马实行社会主义措施的解读

　　闻道

　　马克思说他的主要贡献有两条，其中之一是“阶级斗争必然导致无产阶级专政;这个专政不过是达到消灭一切阶级和进入无阶级社会的过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547页1995年版))

　　什么时期实行无产阶级专政呢?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说“在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之间有一个从前者变为后者的革命转变时期。同这个时期相适应的也有一个政治上的过渡时期，这个时期的国家只能是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同上第3卷第314页)这就是说，并不是整个社会主义历史阶段都存在无产阶级专政，而是由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过渡时期必须有无产阶级专政。

　　无产阶级专政的任务是什么呢?马克思说：“这种社会主义就是宣布不断革命，就是无产阶级的阶级专政，这种专政是达到消灭一切阶级差别，达到消灭这些差别所由产生的一切生产关系，达到消灭和这些生产关系相适应的一切社会关系，达到改变由这些社会关系产生出来的一切观念的必然的过渡阶段。”(第一卷第462页)这就是说，无产阶级专政的中心任务是消灭雇佣劳动的私有制关系，从而消灭由这一经济基础决定的上层建筑领域里一切社会关系，从而消灭一切阶级差别。无产阶级专政就是要侵犯资产阶级雇佣劳动私有制，就是“工人阶级的政府被宣布为劳动对劳动资料垄断者、对资本的战争。”(第3卷第109页)就是把社会公共生产资料和垄断者共同创造的财富变为联合起来的生产者的共同财产——建立“社会所有制”。

　　《共产党宣言》也说，“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无产阶级将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成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增加生产力的总量。”(293页)这就是说，无产阶级专政就是工人阶级成为领导阶级(无产阶级通过没收雇佣劳动的私有财产成为有产阶级而变为工人阶级)，并开始构建宪政民主政体。

　　那么，无产阶级专政是什么样的国家形式呢?

　　无产阶级专政采取哪一种组织形式，是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的重要组成部分。马克思在总结巴黎公社的经验后明确提出巴黎公社式的国家形式是无产阶级专政最适合的政治形式。就是“社会把国家政权重新收回”的“社会共和国”(社会解放是共和国的伟大目标)。(第3卷第95和105页)是直接民主的“议政合一”的社区自治的统一的社会民主共和国;就是“公社是巴黎各区通过普选选出的市政委员组成的。这些委员是负责任的，随时可以罢免。其中大多数自然都是工人或公认的工人阶级的代表。公社是实干的而不是议会式的机构，它既是行政机关，同时也是立法机关。”;政权的构成形式是社区自治的统一的社会民主共和国，即全社会各地都建立巴黎公社式的“生产者的自治政府”基础上的统一的“社会共和国”。(56页)[page]

　　恩格斯认为巴黎公社是无产阶级专政的样板，它通过普选和付给所有公务员跟其他工人同样的工资的民主制度来防止社会公仆变为社会主人。

　　值得庆幸的是，今天的社会主义古巴再现了巴黎公社模式的“社会民主共和国”。它通过直接民主选举和公务员与工人一样的工资的无产阶级专政的宪政措施，实现了马克思主义的真正的科学社会主义。(见拙文“古巴是巴黎公社模式的宪政社会主义”《价值中国网》2009-9-25)这样的社会主义模式只有在小国寡民的国度里，并且高层革命领导人坚持革命理想并做出表率才有可能，如古巴这样的小国和领导人卡斯特罗等等这样理想主义者的表率作用。

　　古巴今天所以能成为巴黎公社模式的社会主义明珠，那是因为古巴的社会历史经过了民主共和国的洗礼。古巴社会主义革命前巴蒂斯塔掌权时期，曾有过民主共和国的阶段。国家的总统是由宪法规定通过竞选产生;巴蒂斯塔在第一次掌权受到了民众的拥戴，即使是作为幕后操纵者。巴蒂斯塔的反对者可以在国会和政治辩论中公开地驳斥他，公众和报界媒体也可以自由地对他的行为提出指责，从某种程度来说，法院也有其独立的裁决权。(富尔亨西奥·巴蒂斯塔 - 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卡斯特罗就是因为法院有独立审判权才死里逃生的。就是说古巴曾经历过民主共和国的洗礼，才有可能成为今天的社会主义明珠。

　　古巴的历史再次证明了，只有经过宪政民主共和国才能走向社会主义的正确性——这是贯穿马克思和恩格斯思想的一条红线。恩格斯曾指出，宪政民主共和国是无产阶级专政现成的政治形式。

　　恩格斯在<1891年社会民主党纲领草案批判>中指出：“如果说有什么是无庸置疑的，那就是，我们的党和工人阶级只有在民主共和国这种形势下，才能取得统治。民主共和国甚至是无产阶级专政的特殊形式，法国大革命已经证明了这一点。”(第四卷第412页)恩格斯在1894年的一封信中进一步说：“共和国是无产阶级将来进行统治的现成的政治形式”，但共和国只有属于工人阶级领导的政治形式时，才能“把社会主义的使命委托给它”。(同上第734—735)

　　恩格斯的这个思想早在1847年的“共产主义者和卡尔·海因岑”文章中就指出“在所有的文明国家，民主主义的必然结果都是无产阶级的政治统治，而无产阶级的政治统治又是实行一切共产主义措施的首要前提。因此在民主主义还未实现之前，共产主义者和民主主义者就要并肩战斗，民主主义者的利益也就是共产主义者的利益。”(同上第1卷第205页)[page]

　　这是恩格斯对无产阶级专政的一个重大贡献——指出了较大较复杂的一般国家向社会主义过渡时期的无产阶级专政的形式。就是宪政民主共和国是无产阶级专政的政治形式，当工人阶级领导这种政治形式，实行社会主义的内容，才能达到消灭一切阶级过渡到无阶级社会。

　　为了化解这次从美国开始的世界性的经济危机，奥巴马实行了一些社会主义的措施。奥巴马的改革措施中，对通用的破产保护、对金融机构的改革，无不折射出其社会主义特征。通用汽车最大的股东成了政府和工会，于是，这家象征美国资本主义精神的公司，成为“国家和集体所有制企业”。金融改革也是如此，美国要将美联储打造成“超级监管者”，全面加强对大金融机构的监管，还计划设立新的消费者金融保护署，赋予其超越目前监管机构的权力。这一做法符合马克思的学说。在《共产党宣言》里，马克思预言了资本主义的金融危机。美国《外交事务》杂志估计，马克思开出的“药方”，将会是号召金融市场的公有化，并“通过拥有国家资本和独享垄断权的国家银行，把信贷集中在国家手里”。

　　比企业国有化和加强监管更具社会主义特色的，是奥巴马的医疗保险改革。其目的是给所有美国人买得起的医疗保险，手段是设立政府负责的公共医疗保险计划，同私人保险业者竞争。奥巴马就此评论说：“如果私人保险公司和公共医疗保险竞争，将使他们更诚实，也会让保费下降。”也就是说，美国要以政府之力建设“人人有医保”的社会，这完全符合社会主义“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的理念。

　　与我国不同的是，奥巴马的国有化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措施(尽管奥巴马不是自觉地搞社会主义)。因为美国是宪政民主国家，它具备了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政治条件——民主共和国是无产阶级专政的政治形式。所以，奥巴马的国有化决不会如一党专政的国家如朝鲜那样成为官僚阶级的私有财产，而会成为消灭雇佣劳动的社会的共有财产。奥巴马宣称要和古巴这样的真正具有民主的社会主义国家改善实质性的关系;卡斯特罗称奥巴马为同志，而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一反布什的常态，呼吁奥巴马和他一起搞社会主义。(炎黄论坛 深水区 → [转帖“美国式社会主义的启示” 2009-9-22] 2009-9-22

　　由于本世纪末苏联专制共产主义的垮台，世界的共产主义运动处于低潮。像美国、英国、德国、法国等等西方民主国家还没有真正掌握马克思理论的工人阶级政党(尤其是没有掌握马克思主义的无产阶级专政理论和社会所有制的理论)，没有这样成熟的党与资产阶级政党竞争和上台执政，没有能自觉地实行无产阶级专政、实行向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过渡的措施。笔者是说，世界发达的宪政民主国家已经具备了向社会主义过渡的经济条件，但还不具备成熟的政治条件。[page]

　　中国是无宪政民主的国家，还不具备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政治制度条件，这样的国家在世界上已经很少了。世界上的绝大多数的国家是宪政民主国家，他们已经具备了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政治条件，这些国家工人阶级的任务是，组建工人阶级的社会主义党，掌握马克思和恩格斯的革命理论，尤其是重点掌握社会所有制和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依靠工农大众与资产阶级政党竞争，争取上台执政实行无产阶级专政，实现向社会主义过渡。

　　那些无宪政民主的发展中国家，蓝白领工人阶级要团结民主资产阶级和农工阶级，首先要争取一个宪政民主共和国，才会有政治条件向社会主义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