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两驾校为争生源引发斗殴致1死6伤案宣判

　因不满竞争对手将自己的招生广告牌摘走，岳各庄驾校办公室主任张立强纠集该校六名驾驶教练上门交涉。谈话中双方发生口角并互殴，岳各庄驾校教练员果庆在殴斗中持镐把击中钱某某头部，致钱某某死亡。4月20日上午，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对此案作出一审判决，以犯故意伤害罪判处被告人果庆有期徒刑十一年，以犯聚众斗殴罪判处被告人张立强、刘红、李坤全六年至四年不等的有期徒刑，另有三名岳各庄驾校教练员被判处有期徒刑缓刑。

　　岳各庄驾校和京西汽车驾校大石窝分部均位于北京市房山区，双方在招生收费标准上素有矛盾，京西驾校认为岳各庄驾校故意压低收费标准夺走了大量生源。2006年2月22日上午10点多，岳各庄的招生广告牌被京西驾校的易某某等人摘走，激化了双方矛盾。当日中午，得知此事的张立强纠集果庆、刘红等人携带镐把，驾车来到易某某家中索要广告牌。双方交涉未果，张立强欲离开时，易某某捡起一个洗衣板将张立强头部打出血，双方发生互殴。在殴斗中，果庆持镐把猛击钱某某（男，殁年32岁）的头部，致对方重度颅脑损伤死亡。刘红等人持镐把将易某某等五人打致轻伤及轻微伤。案发后，张立强被查获归案，果庆、刘红、张春明等六人至公安机关自首。

　　法院认为，果庆、张立强等七人不能正确处理矛盾，持械斗殴致人死亡，果庆的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张立强、刘红、李坤全等人的行为构成聚众斗殴罪，依法均应惩处。但此案中被害人一方存在过错，且案发后果庆等人能够投案自首且认罪态度较好，可酌予从轻处罚。据此法院作出了上述判决。

案情：

李茂强等人因与李洪彬一伙在歌厅发生矛盾而产生报复之念。二零零四年十一月十日，李茂强纠集大量人员（共十二人）携带匕首、菜刀、铁棍等凶器到靖宇县教育局楼下梦沙龙歌厅等候，当晚二十时许，当李红彬、尹玉亮、邓绪波、李景全等人前往梦沙龙歌厅玩走到其门口时，李茂强等人手持凶器冲上去，随后双方发生殴斗，殴斗中李红彬被锐器刺中左胸部，造成左肺贯通伤、心包破裂、主动脉裂伤引起失血性休克导致死亡。

分岐意见：

本案在审查过程中，持刀作案的共有两人，其中一人在逃，是谁致被害人死亡的事实不清。对行为人的行为如何定性，存在两种不同的意见。

第一种意见认为，李茂强等人基于报复之念，纠集多人，蓄意殴打被害人李洪彬，其主观上具有聚众斗殴的故意；客观上实施了聚众殴打他人的行为，并将李洪彬伤害致死。因此，李茂强等人的行为符合聚众斗殴罪的第二款规定：聚众斗共殴致人重伤、死亡的，依照本法的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百三十二条的规定处罚。因此本案参预杀人的构成故意杀人罪，其它参预人员构成聚众斗殴罪。

第二种意见认为，李茂强等人出于报复他人之目的，对特定的对象李洪彬的人身进行殴打伤害，其行为构成故意伤害罪。

评析：笔者同意第二种观点。

理由是：我国刑法规定聚众斗殴罪是指出于争霸一方，报复他人或者寻求刺激等公然藐视国家法纪和社会公德的犯罪动机，纠集多人成帮结伙地互相进行斗殴的行为。笔者认为，聚众斗殴罪在主观上斗殴的双方都必须有斗殴的故意，双方在斗殴故意支配下进行相互殴打是聚众斗殴罪的客观条件，一方具有斗殴故意是认定对方成立斗殴故意成立的前提，斗殴表现为一种对合性行为，要求双方都有斗殴的故意，进行互相殴打，才能构成。对于仅有一方具有打的故意的聚众犯罪，实际上是一方对另一方的共同故意加害。本案中李茂强一伙在往歌厅外走时遇见了被害人李洪彬一伙，立即冲上去打对方，李洪彬一伙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能逃的逃，能跑的跑，只有李洪彬被围住并被打死，说明双方的主观故意非常明显，李洪彬一伙不具有斗殴的故意，而李茂强一伙明知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他人身体伤害的结果，并且希望或者放任这种结果的发生。李茂强一伙对李洪彬实施殴打，并未造成实际数人围观、公共秩序混乱之后果，而只是致被侵害之特定对象李洪彬伤害致死。虽然李茂强等人在蓄意伤害他人的同时亦放任了可能会因此扰乱社会秩序的结果，即存在聚众斗殴的间接故意，但由于客观上并未形成互殴的局面，笔者认为对其不能以聚众斗殴罪论处，本案依法构成故意伤害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