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这是央视《法律讲堂》没有通过的一篇稿子，在此发表。

律师关键词：



1、 法律援助；2、案由；3、抚恤金、



物证、道具：药瓶



引子：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法律讲堂。这是一个药瓶，准确的说是一个用过了的空药瓶。众所周知，药瓶的用处肯定是用来存放药物的，可是有这样一些空的药瓶，它们却间接见证了一段相濡以沫的忘年恋，最终成为一起案件中的证据，这些空药瓶看似普通，却和一笔数额不小的抚恤金分配问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到底是怎样的一起案件呢？下面我就从街心公园内的交谊舞练习者说起。



(走向主讲台讲述案例)



案情介绍：



2005年元旦前的一天，福州市的某个街心公园内，清晨的阳光洒进公园，小鸟在树枝上唧唧喳喳的叫着，空气也显得特别的清新。在这个时间，晨练的人不多，只有一群练习交谊舞的老年人和一些做器械运动的中年人。在练习交谊舞的老年人中，站在前排的甄静娴尤为明显，她动作娴熟、软硬结合、能收能发，把交谊舞的每一个步伐每一个动作都演练的非常到位。六十多岁的甄静娴性格开朗、为人热情，经常为其他练习交谊舞的朋友演示、比划。甄静娴年轻的心态和开朗的性格深受朋友们的喜爱，成了大家的"开心果"。



而这几日清晨，经常有一个老人在旁观看。这位精神矍铄、器宇不凡的老年人引起了甄静娴的注意。这天交谊舞练习结束，大家都散去后，甄静娴微笑的走到他的跟前说，这位大哥，你这几天都在看我们跳舞，是不是也对交谊舞感兴趣？如果想跳得话，就和我们一起跳舞吧？"老人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说道，我可从没跳过，不知能不能学会，跟不上拍怎么办啊？呵呵，甄静娴笑起来，咱们老年人联系交谊舞就是图个舒活筋骨，心里高兴，又不去参加比赛，你就和我们一起跳吧，慢三慢四很容易学的。这是交谊舞，你想快也快不起来的，你和我们一起练，慢慢的就会了。面对甄静娴热情的邀请，老人不好意思拒绝，就答应下来了。两人说好，从第二天开始练习交谊舞。第二天，老人如约而至。因为是从头学起，自然少不了甄静娴的指点，两个人就这样一来二去的熟悉起来了。原来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名叫杏林，是位归国华侨。当年，杏林响应国家的号召，归国后，被安置在河南某市第三高级中学任高级教师。



杏林的老伴已去世多年，育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都已成家立业。杏林离休后怀念家乡，就只身一人回到了祖籍福州市，并且在福州市定居。虽然说杏林生在福州长在福州，可是毕竟在外地工作了几十年，这几十年的时间，福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多年轻时的记忆都已经发生了改变，曾经低矮的平房，现在都变成了高楼大厦，曾经弯弯曲曲的小路，现在也都被宽阔的大马路取代了，可以说杏林记忆里的福州，现在已经完全不存在了。而且杏林年轻时的朋友这时也已经大多都不在人世了，剩下唯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也因为几十年不同的生活习惯和工作经历，而变得无话可说，这一切都让杏林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杏林的子女都不在身边，孤独寂寞的时候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按现在的说法，杏林那是一个标标准准的空巢老人，可是甄静娴这个"开心果"的出现，让杏林的生活一下子变得丰富起来，虽说甄静娴比杏林小了23岁，但杏林温和儒雅的性格和气质给甄静娴留下来了很好的印象。再说这甄静娴，还在上中学的时候，就暗暗喜欢上了自己的语文老师，在甄静娴眼里，语文老师的博学、儒雅都让她是那么痴迷，在那个青涩的年代，情窦初开的甄静娴把对老师的感情默默的埋藏在心底，虽然这段感情后来没有任何结果，可甄静娴始终把它当做自己最美好的回忆，这也影响到她成年之后的感情观。现在眼前的杏林是一位离休的老教师，而且在他身上也同样有着温和儒雅的性格和气质，这些都让甄静娴不由自主的对杏林多了一些关心和照顾。一听说杏林是位老教师，又一个人在福州居住，甄静娴不由自主的对杏林很是关照。每逢天气变化，甄静娴嘘寒问暖的关怀总让杏林倍感温暖。而这种久违了的温暖，使杏林的心里也变得暖洋洋的。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特别是独居的老人，这不，一连三天，杏林都没去街心公园跳舞，这一反常的举动使甄静娴的心里有点忐忑难安。但是她碍于情面，又不愿意刻意向别人打听。一方面她担心打听杏林的事，会让别人说三道四，遭人话柄；而另一方面，她又担心杏林真的出现什么意外，没人及时发现，那事情就大了。可转念她又想，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杏林可能是回老家了，走的急没跟大伙打招呼？他这几天怎么没来跳舞呢，平常他表现的挺积极的呀，这几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去儿子女儿家住了，不对，杏林不是这样的人，平时他晚来一会儿，都要提前给大家打个招呼的，这要是真去了外地，不可能一声不吭就走了。难道是有病了，出什么事情了，想到这，甄静娴心里一咯噔，杏林已经是八十多岁的人了，身边又没个人照顾，这真要是自己在家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了得？于是甄静娴赶忙向其他人打听起了杏林家的住址。



已经三天没去公园练习交谊舞了，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甄静娴再也按耐不住对杏林的担心，拿着舞友提供的地址找到了杏林的家。走过弯弯曲曲的小巷，老城的石板路已经被磨得油光锃亮。街角的转弯处有几栋老式的家属楼，一楼种的爬山虎已经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整面墙，有了这层植物的覆盖即使是炎热的夏季，屋内的人也觉得很是凉爽，就像是天然的空调一样，既环保又健康。甄静娴手拿地址对照了门牌号，没错就是这里了！甄静娴站在门外按响了门铃，一声、两声、三声……等了很久依然不见有人来开门，难道没在家吗？是不是真的去外地了？甄静娴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转身下楼。可就在刚下到半层的时候，突然从屋内传来一声"咣当"的声音。甄静娴赶忙跑上楼去，使劲的敲门，杏林，杏林，你在里面吗？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先把门看看啊？！紧接着，屋内又传来"噌噌"的声响，过了很久，门才缓缓打开。看着杏林一走一拐的样子，甄静娴连忙扶他坐下。原来，三天前杏林下楼买东西的时候，不慎摔了一跤，这几天一直在家呆着，楼都没下过。看着杏林一走一个趔趄的样子，甄静娴看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个大老爷们，生病了没人照顾，子女们也不在身边，肚子饿了还要自己弄东西吃，这实在是太可怜了。



在甄静娴的建议和陪伴下，杏林到医院拍了片子、做了检查。还好，只是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听了医生的话，甄静娴总算是放心了。重新回到杏林的住处后，甄静娴先开了口，"你看就你一个人在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以后我每天跳完舞就来照顾你。"杏林听得直摆手，"不行不行，你天天过来太累了，我还能照顾自己，你不用操心。再说了，你天天过来，这街坊邻居看见了，也不合适。""怕啥，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我们心里没鬼，别人想说什么说什么，就这么定了！"从这天以后，甄静娴每天跳完舞就到杏林家看看，顺便买点菜，给他做点吃的，陪他聊聊天，解解闷。这人心都是肉长的，看到甄静娴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杏林对甄静娴的态度就慢慢发生了转变，由最开始的感谢、感激，到后来觉得一天见不到她，不和她聊聊就觉得缺点什么。他自己也慢慢意识到，自己已经渐渐的离不开甄静娴了。而甄静娴呢，老伴已经去世多年，儿女也都不在身边，这让她也萌生了重组家庭的念头，于是这对相差23岁的老人经过相互了解，两人感觉彼此情头意合，就商量结婚共同生活，彼此也有个照应。可是，当杏林征求其子女的意见时，令他没想到的是，子女们竟没有一个支持他的，一致反对他再婚，并宣称如果父亲执意再婚，他们将不再与父亲来往。



年过八旬的杏林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子女们为什么会反对呢？自己到了这个年龄，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只是想找个人相互搀扶着走完人生最后这段路，自己仅仅是想找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儿女们为什么就不理解自己呢？



一方面他对子女们的反对很是生气，他不过是想找个老伴，为什么子女就不支持，不理解呢？而另一方面，对甄静娴的感情和依赖，让杏林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了，有她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有她陪在自己身边，自己的心情好了，精神也比以前更好了，老伴老伴就是老来有个伴，子女们再孝顺，毕竟不如身边有个老伴，老伴不仅是互相照顾，也是一种精神上的互相搀扶。所以尽管子女们不同意，但杏林还是在2005年6月与甄静娴登记结婚。婚后，83岁的杏林，60岁的甄静娴，相处和谐，相濡以沫，甄静娴尽心尽力的照顾比自己年长23岁的丈夫，两人日子过得美满幸福。



然而也许是这对老夫妻的日子过得太过幸福，连老天爷都有些嫉妒了，在两人共同生活的第3个年头，杏林患上了严重的老年痴呆症，一不注意，就有走失的可能。但在甄静娴的悉心照料下，杏林的生活得到了很好的看护和照顾。2008年9月至2009年1月期间，杏林病重，卧床不起，在长达4个月的时间里，63岁的甄静娴终日守护在丈夫的病床前，为丈夫喂饭、洗澡、端屎、倒尿，一刻不离杏林跟前，直至为杏林送终。可是在杏林生病期间，杏林的子女因为当初反对父亲结婚，而父亲执意结婚的原因，一直没有来福州看望杏林，直到后来杏林病重，快要去世的时候，子女才来到医院看望，但子女做的仅仅是看望，甚至没有在病榻前照顾父亲一宿，照顾杏林的重担依旧落在甄静娴身上。就这样，甄静娴陪着杏林走完了人生最后一段路，在料理完杏林的丧事后，甄静娴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以前爱说爱笑的性格也改变了不少，两次婚姻两个老伴都先自己而去，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说无疑是很沉重的。



在收拾杏林遗物的时候，甄静娴发现了一本退休证，她这才想起来丈夫过世后，按照规定自己是可以从丈夫的单位领取抚恤金的，于是甄静娴这才来到了丈夫杏林生前的单位，河南省某市第三高级中学。在说明情况后，学校的负责人在一番好言安慰之后，告诉甄静娴："办理抚恤金是需要上面审批的，你得把杏林的死亡证明、火化证明，还有你们的结婚证都交到学校，等办好了我们就给你打电话。"于是甄静娴按照要求把这些证件都交给了学校，回到宾馆踏踏实实的等着办好手续，领了抚恤金早日回去。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学校有人通知自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杏林的证明出了什么问题，于是甄静娴第二次来到了学校，让她没想到，这次学校的负责人一改之前的和善的态度，拒绝发放抚恤金了，不仅如此，学校竟然连结婚证等相关证件也扣下不给了，理由是杏林的子女先行通知杏林的单位，没有他们同意抚恤金任何人不能动，尤其强调杏林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亲人。



事情发展到现在，可能有朋友不禁要问了，这和药瓶有什么关系？这还要从甄静娴说起……



事情发生后，甄静娴多次找到学校要求支付抚恤金，而学校一直坚持不予支付。学校为什么要扣压证件和抚恤金？作为杏林生前工作过的单位来讲，杏林的子女毕竟是有血缘关系，而甄静娴和杏林毕竟结婚才三年，并且还是在福州登记结婚的，对杏林再婚一事，学校一直不知情，要是万一抚恤金给错人了，学校不好向其子女交代，也不想惹麻烦上身。无奈的甄静娴带上杏林生前用过的空药瓶，抱着一丝希望又去杏林曾工作过的单位某市政协反映情况，希望能够解决问题。"这些都是杏林生病的的时候吃过的药，这些都是用我们俩的积蓄买的，我们是登记结婚，学校现在却以抚恤金牵涉到家务纠纷为理由，拒绝支付，你问问他的子女们，他的父亲生病的时候，他们当儿女的有没有管过？生病的时候都吃什么药，他们知不知道？自从我和杏林结婚，我就真心实意的和他过日子，好好的照顾他……"某市政协的负责人在听完甄静娴的哭诉后，与妇联取得联系，让妇联沟通协调此事。妇联接收此事后，与学校沟通协调此事，学校依然以抚恤金牵涉到家务纠纷，拒绝支付。怎么办呐？甄静娴彻底绝望了，一时之间甄静娴心脏病复发，几乎昏过去。甄静娴感觉自己对杏林这么深的感情，杏林最需要照顾得几年都是在自己悉心照料下度过的，现在连这点安慰都得不到，实在太不公平了。无奈颤巍巍的甄静娴在妇联同志的带领下，来到某市法律援助中心，想得到法律的援助。



援助过程：



经审查，法律援助中心认为甄静娴的身份情况特殊，事情属于抚恤金纠纷，而且已65岁，属于老年人案件，法律援助条例第十条公民对下列需要代理的事项，因经济困难没有委托代理人的，可以向法律援助机构申请法律援助：



　……　　



（三）请求发给抚恤金、救济金的；



……　



老年人权益保障法第三十九条又规定：老年人因其合法权益受侵害提起诉讼交纳诉讼费确有困难的，可以缓交、减交或者免交；需要获得律师帮助，但无力支付律师费用的，可以获得法律援助。我国的司法制度对索要抚恤金、救济金的案件，以及老年人权益的保障的案件，专门设置了法律援助制度，符合上述条件之一的都可以申请法律援助。



根据上述规定，本案符合法律援助条件，某市法律援助中心当即决定为其提供援助，指派中心主任刘律师、马律师代理此案。



接收案件后，律师在仔细听完甄静娴的叙述，查看了甄静娴手中的资料后，发现该案存在两个问题：第一，抚恤金虽然有规定是对死亡近亲属的一种抚恤、金额标准很清楚。但亲亲属有多人的，应该发放给谁、近亲属之间如何分配没有明确规定。第二，本案诉讼，诉讼案由如何定？在翻看了《最高人民法院<民事案件案由规定>后发现，竟然没有关于抚恤金案由的明确规定，如何定，定什么案由更合适呢？经过分析，认为抚恤金是由抚慰的家属享有，学校作为发放的主体却因杏林子女的家庭纠纷拒绝发放，无论对甄静娴还是杏林的子女来说都属于侵权，最终确定以侵权案由起诉。



当援助律师拿着相关的诉讼材料到立案厅立案时又出现了问题，法院在审查后认为这是一个劳动争议，应该申请仲裁，不属于法院管。在经过分析后，援助律师认为，法院的理由是不能成立的。劳动仲裁主管的是用人单位与在职劳动者之间发生的劳动争议，而死者杏林早已退休，根本不符合劳动仲裁的条件，不可能通过劳动仲裁解决。援助律师又一次来到法院立案厅，与立案厅厅长、民庭厅长协调、沟通，最终以侵权案由立案，将某市第三高级中学列为被告告上法庭，案件终于进入诉讼程序。在这里涉及到一个法律问题-案由，那什么是案由那？



题板：案由



案由，通俗的讲就是案件的名称，是法院对案件所涉及的法律关系进行概括后形成的案件名称。任何诉讼案件必须有案由，它反映的是案件所涉及的民事法律关系的性质，是法院将诉讼争议所包含的法律关系进行的概括。准确的案由有利于人民法院确定案件诉讼争点和正确适用法律。所以选择案由，是很重要的。



进入诉讼程序后，杏林的两个女儿以第三人身份申请参加诉讼。开庭前，主审法官做了庭前调解，由于甄静娴路途遥远，刘律师、马律师做为甄静娴的特别授权人参加了调解。调解过程中，杏林的子女也参加了。但是态度强硬，指责甄静娴的种种不是，还坚持抚恤金是遗产他们作为死者的子女必须多分，甚至把杏林死前的家务事都扯出来。通过与甄静娴电话沟通，甄静娴听完调解情况后，坚决不同意再调解，双方矛盾激化，调解进入僵局，调解没有成功。



案件按时开庭审理，在法庭上，杏林的子女一直认为父亲的这笔抚恤金与甄静娴无关，但是代理人说甄静娴和杏林不仅是合法夫妻，并且尽到了主要的照顾责任，因此应当得到抚恤金，但是子女们矢口否认，案件的事实一时无法查清。这时援助律师拿出了一个包裹，包裹里满满的都是瓶子，接着又问其子女，他们的父亲在病重期间进行了哪些治疗，在哪治疗?服用了哪些药物？眼见杏林的子女们都答不上来，这时代理人拿出其中的一个空药瓶说，这是杏林在生病期间服用的药物，并且都是由甄静娴购买的，在病重期间你们做子女的在哪里，你们身为老人的至亲骨肉都做了什么，你们这样争执，老人九泉之下其心何安……面对代理人入情入理的质问，杏林的子女无言以对，并对抚恤金态度逐渐缓和。



本着案结事了的精神，法官又一次进行调解。当法官征求原告方的意见时，针对此案和承办律师进行了分析：一是甄静娴年事已高，身体健康状况不好，如果因为诉讼过程漫长而导致在世时都不能领到抚恤金，对甄静娴物质和精神上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二是甄静娴又远在福州市，来往旅途遥远，因为诉讼再来回跑几趟，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综合这2点原因，认为该案件应以调解结案。在向甄静娴阐明利害关系后，甄静娴同意了调解。接下来援助律师开始做杏林子女的工作。在法官的主持下，援助律师向杏林的子女讲述法律及抚恤金的相关政策。



题板：抚恤金



抚恤金是指国家机关、企事业单位、集体经济组织对死者家属或伤残职工发给的费用。抚恤金不是给予死者的，也不是死者生前的财产，发给死者家属的抚恤金不是对死者的经济补偿，而是有关单位给予其家属的物质帮助和精神安慰，特别是用以优抚、救助那些依靠死者生活而无经济来源的未成年人和丧失劳动能力的直系亲属，并非死者的个人财产。



本案中甄静娴一是无经济来源，二是尽了抚养义务，应得抚恤金。而你们做为子女没有履行赡养义务，也都有经济来源，应该尽赡养义务而没有尽，根据公平原则，你们可能得不到抚恤金。再者，老人再婚是正当权利，作为子女如果因老人再婚得芥蒂，为几万元得抚恤金争来吵去，作为名门之后，在社会上影响也不好。



当杏林子女听到这些解释后，感到如果庭审将对自己不利，改变了上一次调解的蛮横态度，愿意在法官的主持下进行调解。经过多次沟通，双方终于化干戈为玉帛，达成了调解协议。



故事继续：



杏林子女与甄静娴达成协议，45026元的抚恤金，甄静娴领取30500元，杏林的子女领取了14526元。甄静娴700元的案件受理费，在代理律师的努力下，法院也免于收取。调解结束第二天，代理律师帮甄静娴领取了现金，并汇付给了甄静娴。甄静娴知道这些情况后，感激的说："感谢律师，感谢法律援助，感谢政府维护了咱老百姓的合法权益。"同时为了表达谢意，又从福州寄送了一面锦旗到法律援助中心。



结语：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老年人的心是孤独的、脆弱的，他们需要照顾，需要温暖，在当今这个高速发展的社会，我们作为子女的，应该多抽出时间陪陪老人，其实他们什么都不缺，只希望你能常回家看看。



好，感谢您收看今天的节目，我们下期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