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案件出庭证人交叉询问技法初探

—辩护律师角度

2013年新颁行的《刑事诉讼法》规定了强制证人出庭作证制度、证人保护制度、证人作证补偿制度，改变了此前辩护律师仅针对控方案卷笔录进行质证的庭审模式，证人出庭作证虽没有成为刑事案件庭审的常态，但随着新制度、新规定的落实，越来越多的证人会从幕后走向前台，接受控、辩双方的质询。辩护律师如何对出庭证人进行有效的询问、质询，通过交叉询问能否达到有效辩护的效果，日益成为每位辩护律师深思的问题。笔者认为：对出庭证人交叉询问的技法决定了询问、辩护的效果，充满智慧与多变的交叉询问，日益成为“克敌制胜”的法宝。

辩护律师如何才能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切实掌握对出庭证人的交叉询问技法已然显得举足轻重。笔者认为：辩护律师可以参照以下两种方法提高自身的业务技能。

其一，庭前演练法，辩护律师庭前详细阅卷，掌握案件细节固然是庭审交叉询问的基础。但通过对证人证言的比对、与案件其他证据的比对，找出相互矛盾、自相矛盾之处并详实列明同样不可小觑。最重要的是列明庭审发问提纲，并于庭前反复演练、商榷、修正，择其最佳。

其二，亲临现场法，诸多的刑事案件均有案发现场，辩护律师通过阅卷往往无法发现案件的细节性问题，无法对出庭证人尤其是目击证人进行有效发问。单纯的比对书面证人证言及其他证据材料远不如亲临案发现场、模拟案发过程获知的案件信息充分、有效。

辩护律师庭审交叉询问的范围无非是：其一，对案件争议事项及与争议事项相关联之事实的交叉询问；其二，对证人生理、精神状况及品格、信誉等的交叉询问。辩护律师庭审时如何对证人进行有效的交叉询问？笔者认为：侦查机关的讯问技巧非常值得借鉴，例如：侦查机关惯用的加压型讯问法（语言刺激法、步步紧逼法）、放松型讯问法（迷惑性讯问法、突入性讯问法）等等。侦查机关对讯问、询问策略的把握已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辩护律师在此方面应多向侦查员请教。

辩护律师庭审的交叉询问确是质疑谎言的有力武器，但对诚实证人的错误辨认是无效的，交叉询问并非万能。其亦应遵从一定的步骤与规则：其一，证人到庭后先由提请传唤方进行询问，但不得使用提示性、诱导性问题，辩护律师应随时关注公诉人作为首询问方的不当发问，一旦出现，在证人未做出回答之前必须提请审判人员制止；其二，盘问，盘问的目的在于反驳对方证言的不实之词，质疑证言的可信性，使证人陈述有利于己方的证言。辩护律师在盘问中可以使用诱导性问题；其三，复诘，由提请传唤方对证人进行复诘，复诘范围一般限于询问、盘问过程中提及之事实，但不得在复诘中使用提示性、诱导性的问题。辩护律师应力求做到询问公平性、反驳正当性、质证关联性。

冰冻千尺，非一日之寒。辩护律师的庭审交叉询问技法亦非一日之功，需要我们反复演练、揣摩、学习、实践，以期运用自如、纵横捭阖。